劉林生協助孩子穿鞋

程翠平照顧孩子吃飯

3月26日10時，陽光越過山脊灑向開發區·鐵山區大王鎮楓樹村農場小學教學點。一間教室內，教師劉林生批改完孩子們的課堂習題，布置好孩子們的自習任務，轉身走向了另一間教室。

農場小學教學點現有學生15名，設置有一、二年級。劉林生是校長，也是僅存的2名教師之一。今年61歲的他，扎根鄉村教育已有44年，曾在大王鎮劉壽村教學點任教多年。農場小學教學點另一名代課教師，則是劉林生的妻子程翠平。

2015年，根據相關部門安排，劉林生和程翠平一同來到農場小學任教。那時候，農場小學的基礎設施薄弱，教室門口的操場沒有硬化，雜草長有半人高，之前的任課老師，幾乎是來了又走。

夫妻倆在學校還沒安頓好，楓樹村黨支部書記曹五良來了。

“聽說學校里來了新老師，我先來看看。”曹五良回憶當年的情景，思緒也拉回到他和劉林生、程翠平最初見面的時候。夫妻倆風塵仆仆趕來，正在熟悉學校環境。

曹五良直搖頭，他并不認可兩位新來的教師。“我們是鄉村學校，學生大多數是楓樹村的孩子，我不覺得一對夫妻能夠安心教好他們。”曹五良說。

程翠平性子直爽，看出了曹五良的顧慮，立下“軍令狀”：咱們農場小學，一定會在大王鎮的相關考核中名列前茅。

從那之后，程翠平和劉林生一頭扎進農場小學，劉林生教數學，程翠平教語文。夫妻家住在臨近的劉壽村，每天早上6時許，他們步行近20分鐘前往學校；晚上天黑透了，倆人再一起回家。

當年，農場小學在大王鎮全鎮的小學考核排名中，各項指標均名列前茅，曹五良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。采訪中，他告訴記者：“這對夫妻老師真不錯，孩子交給他們，放心。”

劉林生和程翠平不僅是孩子們的良師，更是“家人”。

村里有個孩子叫小嚴，和弟弟一起在農場小學讀書。

一次，小嚴來學校后，程翠平接到了小嚴爺爺的電話：“小嚴的弟弟生病了，要住院一段時間，我們要陪護。程老師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小嚴？”

程翠平當即答應了。此后一個星期時間，程翠平每天放學后，就把小嚴帶回自己家；早上上學時，再帶著小嚴一起去學校。“孩子吃飯、睡覺、梳洗，都跟著我一起。”程翠平說。

類似的事情不止一次發生在劉林生、程翠平身上。劉亮是武漢一所大學的在讀研究生，他的父母是漁民。小時候，父母經常跟隨捕魚隊一起，長時間外出務工。每次父母出門，都會將他和妹妹委托給程翠平。“在我記憶中，程老師不僅輔導我們學習，還照顧著我們的生活。我們都是吃住在程老師家，她就像親人一樣。”劉亮說。

幼時的記憶也時刻影響著兄妹倆。如今，劉亮每年回到家鄉，都會登門去看望劉林生和程翠平，他的妹妹劉麗婷大學畢業也成為一名教師。

近幾年，市委統戰部駐村工作隊和楓樹村相繼投入資金，先后幫助農場小學完善了基礎設施，新建了學校圖書室，改善了辦公環境。劉林生和程翠平則把學校當成了“家”。“累并快樂著，我們每天在學校的時間，要比在家的時間多得多。”程翠平說。

去年，劉林生和程翠平都到了退休年齡，農場小學教學點的學生也越來越少。當年9月，大王鎮原本計劃拆除農場小學教學點，可楓樹村不少村民舍不得兩位老師。

“臨近開學時，不少孩子家長找到村委會，極力挽留劉林生和程翠平。”曹五良說。最終，經市委統戰部駐村工作隊和村“兩委”積極爭取，農場小學教學點被保留了下來。市委統戰部駐村工作隊和村“兩委”還找到劉林生和程翠平夫婦，做他們的思想工作。夫妻回到了農場小學教學點，村民得知消息后喜笑顏開。

“我們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，雖然退休了，但還能發揮余熱，還能陪伴孩子們成長。”劉林生說。

3月26日中午，放學時間到了。劉林生在學校廚房門前摘洗青菜；廚房內，程翠平在爐火前忙碌著，傳出鍋鏟與鐵鍋的碰撞聲。幾個孩子，有的在玩鬧，有的在教室里溫習上午的學習內容。稚嫩的歡笑聲與瑯瑯的讀書聲交織成一曲獨特的鄉村樂章。（記者　陳子才　文／攝）